碎纸重构室

别发私信

【风云】最重要的小事(番外)

  • 我考完啦啦啦啦,马上要出去浪了好吧今天就浪了233,惊觉正好200粉,写了个小段子撒糖~

  • 那什么,脑子和手感还没回来,写得有点潦草,看着玩儿,还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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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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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中的人都是傻子。

 

蔡云早些年是绝不承认这句话的,不但不承认,甚至还吊着眼角扯出一抹冷笑对此嗤之以鼻。

 

他永远不会意识到,在舍友炫耀女票漂亮时,他日常调笑人家情人眼里出西施,但轮到他戴着一万度起的滤镜360度无死角夸起傅海风,他早就把西施是谁远远抛在脑后了。

 

过了十来年,蔡云不得不承认有些事儿真是煞笔得不堪回首,他甚至怀疑刚谈恋爱时的自己是不是周身冒着粉红泡泡,散发着讨人嫌的强烈秀恩爱欲望,校园里所有的流浪狗见他都能绕着他走出一条贝努利双纽线。

 

不分时间地点场合傻笑,这毛病不单顽固而且传染,就连傅海风那张修炼满级的面瘫脸也未能幸免。他清楚地记得有次社团开会,傅海风转着笔照常放空,空着空着就想起了啥,想起了啥就往蔡云的方向看,蔡云也正好想起了啥,一抬头习惯性冲傅海风一乐,傅海风旋即眉开眼笑,露出一对大大的酒窝。

 

……夹在他俩中间的徐辰猛地抱住了胳膊,压下一排稍息立正向右看的鸡皮疙瘩。

 

“阿宝笑什么?”陈今跟他咬耳朵,徐辰抬起眼皮飞快地扫了一眼春光明媚的蔡云,偷偷从牙缝里挤出仨字儿,“思春呢……”

 

他们做过所有热恋中的小情侣应该做的事,毫无意义、浪费青春、死皮赖脸、腻腻歪歪,这些事并不是非做不可,但不做又好像仪式缺了重要步骤,蔡云说恋爱需要经历一个正当过程,就像孩子不可能一生下来就会跑,两人搞对象也不可能直接迈进民政局。

 

以过日子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

 

蔡云有理有据旁征博引,傅海风根本没听双手赞成。于是这些看似不必要的腻歪便成了必要的过程。

 

傅海风去参加飞行员训练的那段日子,他也正为了入职考试忙得焦头烂额,大半夜看书看到头晕脑胀时接到傅海风打来的电话,他按着额头,强扯出一抹笑意。

 

“干嘛啊,还不睡?”他灌了口咖啡,含糊不清,“明天不训练啊?”


“训练,”那头有呼呼的风声,把不伦不类的广普吹得七零八落,“怕你寂寞。”


蔡云差点被咖啡呛着,“我靠,跟谁学的油嘴滑舌。”

 

那头不说话,蔡云知道他在笑,呼吸声夹杂在风声里头,平稳又缓慢,通过听筒流淌过来,仿佛一条流淌过夜色的静谧的河。

 

“你不是又躲阳台给我打电话吧?多冷啊,快回去睡觉。”蔡云想想对方裹着大衣蹲在风力哆嗦着给他打电话的傻样就想笑,还有点担心。

 

那头没理他。

 

“傅海风?”蔡云靠在椅背上,出租屋天花板上的灯管蒙了一层灰,还是傅海风临走前换的,挺亮。


“……”那头还是沉默,笑。蔡云觉得好像有一支桨割裂河水,房间摇曳飘动,发出咿呀水声。


“不说话还打电话,电话费多?”


“……就是突然想听你声音。”傅海风终于说话了。


“有什么好听的。”如果蔡云面前有个镜子,他估计会被自己春风般温暖的笑容吓死。


傅海风吸了吸鼻子,清清嗓子,“……蔡云。”


“啊?”


“我好像有点想你。”

 

 蔡云一瞬间以为手术没多久的心脏又犯了病,他按着心律不齐的胸口,强装镇定,“傅海风你多大了?五岁?”

 

听筒另一端又传来非暴力不合作的沉默和幸灾乐祸似的低笑,罪魁祸首来匆匆去匆匆,管杀不管埋地道了句阿蔡你快睡吧别熬夜别去厕所看书,都不等蔡云整理好情绪拾掇好心脏,毫不留情地挂了电话。

 

蔡云咬牙切齿地捏着手机,成功地一宿没睡着。

 

再比如看电影,这种老掉牙没新意的桥段,他俩一起看过不少电影,大多数剧情都不记得了。蔡云只记得有次傅海风站在自动取票机前输提取码,他在旁边百无聊赖地看,突然来了句,“你睫毛挺长啊。”

 

傅海风有点愣,回过头眨眨眼,“啥?”

 

“还有点翘。”蔡云凑得更近,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眼睛,呼吸扑簌簌打在他脸上。

 

傅海风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欲盖弥彰地转身去捞打印出来的电影票,他不怕蔡云,他怕再凑近些自己大庭广众把持不住。

 

蔡云五官生得好看,清秀大方,尤其一双眼,说话看人时有种形容不来的专注生动,眼角总是湿漉漉的,眼瞳黑漆漆蒙着一层水汽。

 

一挑唇角一咬下唇,着实令人难以招架,

 

那天的电影讲了个苦情的故事,蔡云看得津津有味感慨连连,傅海风看得百无聊赖哈欠阵阵。蔡云从电影院回到家还没出戏,略带忧伤又惆怅地坐在床上用手机写了一大段观后感发微博,傅海风冲过澡一边擦头发一边走进来,差点被他扑面而来的文青气质冲个跟头。

 

那晚直到睡觉蔡云都一反常态没跟傅海风话唠,睡到半夜傅海风不太踏实,醒了一回,一睁眼正对上一双直线距离不足一指长的眼睛,蔡云拄着下巴撑起上半身死盯着他,眼里一点睡意都没有。

 

“……”傅海风把尖叫生生咬碎了吞回肚子,惊悚地睁大眼睛,回瞪蔡云。

 

“我去你咋醒了,吓我一跳,”蔡云立刻抢了他的台词,拍拍心口,“怎么啦?睡糊涂了?”

 

……傅海风比窦娥还冤,心想这话不该我问你么,你大半夜不睡觉盯着我看吓人捣怪的干嘛呢这是?!

 

“别怕别怕,”蔡云毫无自觉,哄孩子似的摸摸傅海风的头发,又意犹未尽地摸摸脸颊,“继续睡吧,别理我,我数数你眼睫毛。”

 

……傅海风怀疑自己可能是真睡糊涂了,要不就是蔡云被电影洗脑了,他的脑回路绕着地球跑了三圈才将“数睫毛”和电影院那句,“你睫毛挺长。”无缝衔接。对方完全不理他精彩纷呈的表情,一边嘟囔一边仔细地数,嘟嘴皱眉,全神贯注。

 

傅海风尝试着闭上眼睛,但蔡云的视线跟X光似的穿透眼皮,在他虹膜里映下那张作孽的脸,他忍了三秒钟,忍无可忍地睁开眼睛。

 

“啊!”蔡云懊恼,“别睁眼啊,数错了。”

 

傅海风哭笑不得,长臂一伸将蔡云揽进怀里,搂得还挺紧,“别闹,睡觉。”

 

蔡云不安分地从他怀里抬头,发丝软趴趴毛茸茸地扫过他的下巴,呼吸紧随其后,酥痒又温暖地剐挠着鼻尖唇瓣,仿佛无辜又刻意的撩拨。

 

于是傅海风猛地翻身,他俩一宿没睡。

 

往事不堪回首。蔡云动了动,傅海风正搂着他睡得平稳,微微抖动的眼睫和几年前一样,挺长,有点翘。

 

他也和几年前一样,屏住呼吸,做着恋爱中小青年一样二了吧唧的傻事。

 

“阿蔡……”傅海风把他搂得更紧,闭着眼呢哝,“别数了,明天还上班。”

 

蔡云突然有点想笑。

 

恋爱中的人都是傻子。

 

他又想起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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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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