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纸重构室

别发私信

【江笙】苍天为证(架空扯淡|一发完)

到底还是忍不住下手了,架空!扯淡!搞笑!
 
 
来个小红心~小蓝手~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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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都传穆如寒江是个gay。”硕风和叶大马金刀往沙发上一仰,抓起苹果随便擦擦“咔嚓”咬了一口,掀起眼皮用白眼仁瞧人。

 

“噗……”穆如寒江一口茶喷了个十成十,星星点点溅在一桌子文件上,他胡乱用袖子抹掉水珠,还没等开口反驳,只见硕风和叶慢吞吞地咽下一口苹果,语气颇为意味深长感慨万千,“只有我知道他真是个gay。”

 

“……”穆如寒江一把抄起裁纸刀,一扬手刀尖直冲硕风和叶面门飞去,“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硕风和叶抬手,裁纸刀不偏不倚扎进苹果里,他把刀拔下来继续啃苹果,“我容易么我,三人行必有电灯泡,还是个笔直的电灯泡,俗称灯管。”

 

“你又失恋了吧。”穆如寒江抓住了重点,这人一旦失恋必成话痨,“是不是又拦着人家姑娘发誓一定会让人家当你老婆。”

 

硕风和叶啃完苹果又啃起了梨,狼吞虎咽俨然一只被戳中痛处的大型犬。

 

“北区的烂摊子收拾完了吗你就忙着找对象?”穆如寒江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他胡乱翻了翻桌上华而不实令他眼花缭乱的各类文件,又嘀咕了一句,“真不知道笙儿怎么受得了这堆花里胡哨的玩意儿,让我看文件还不如让我去火拼。”

 

硕风和叶拎着梨核白了他一眼,“早解决了好吗,倒是小三爷您老的烂摊子打算什么时候拾掇拾掇啊?”

 

见穆如寒江打算回避现实逃开话题,硕风和叶又好死不死地补了一句,“今儿晚上您老的笙殿下可就要回主家坐宴去了,万一他老爹给他许配个太子妃回来,您可别上我那儿哭去。”

 

穆如寒江低头垂眼稳如泰山,盖戳的手却一抖,在文件上糊了个满面桃花开。

 

“小三爷,”硕风和叶中肯地提醒,“您面目狰狞了。”

 

说起黑道,每个局外人人想象中的关键词绝对是“如有雷同,十有八九。”逃不过的大金链子小手表,青龙白虎占两道,背心皮鞋腱子肉,烧烤墨镜大秃瓢。

 

硕风和叶心说“呸!”都特他大爷的以讹传讹,他们比那些个二流子高档多了,要产业有产业要根基有根基,要颜值有颜值要内涵有内涵。他忘了之前在哪部电影里听过一句台词,“一门里,有人当面子,就得有人当里子。”他想,论起这个深深扎根于朔州两道的组织,如果武斗派的他和穆如寒江算是面子,那基本不在公众视线中露面,斯文沉静运筹帷幄的牧云笙应该就是里子了吧。

 

当然,他说出这话时,穆如寒江摸着下巴鄙视他,“不,你不是面子,你是群众传颂的大秃瓢。”

 

牧云家大业大,具体大到什么程度硕风和叶没兴趣深究,就知道牧云老爹儿女成群一人分管一块都还有富余。他父母走得早,打小在寄宿学校里摸爬滚打,背了一身劣迹斑斑的光辉事迹还挂了一身疤,最狠的一次差点被个狗熊似的哥们儿打死,那时候舍命出手帮了他一把的就是穆如寒江。

 

他认穆如寒江当兄弟,磕头拜把烫过烟头儿。

 

穆如寒江是还没断奶时被扔在寄宿学校门口的,也不知道自己爹妈是谁,人倒是活得洒脱爽朗,一笑一口大白牙,狐朋狗友一大堆,为了谁都能两肋插刀,把自己插得像个刺猬似的仍旧一笑一口大白牙。

 

十八岁那年冬天,闲来无事的寒江小爷在大街上晃荡,猪油蒙了心就对寒风里瑟瑟发抖的算命瞎子起了恻隐之心,从兜里摸出一张十块钱放进人家掉了齿儿的搪瓷杯里拔腿就想走,不料那老头儿咳嗽两声,用白眼仁儿直盯着他。

 

“小兄弟,我看你印堂发黑,三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

 

穆如寒江一口气没上来,气得差点伸手把那十块钱拿回来。

 

算命的手疾眼快将十块钱揣进怀里,“不过,血光之灾之后可就发了大财喽。”

 

承算命瞎子吉言,托算命瞎子口德。寒江小爷第二天他就辅佐牧云家的被亲爹找到,第三天被牧云老爹安排照顾这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笙殿下,他大大咧咧进人家家门时,小少爷刚洗过澡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画面这叫一个芙蓉出水温软如玉,整个人白得都反光。

 

于是寒江小爷平生第一次流了鼻血,反应那叫一个气势如虹川流不息,迅猛到止都止不住。

 

他可算明白算命瞎子说的血光之灾是怎么个情况了。

 

在牧云家待了两个月的穆如寒江终于想起给以为他失踪了的硕风和叶打了个电话,寒暄了没两句话题就一发不可收拾地围绕着牧云笙展开了不但充分深入而且婆婆妈妈的单方面累述。

 

“你知道吗,笙儿今天对我笑来着,他笑起来眼睛像月牙似的,特别好看。”

 

“哦,”硕风和叶心下惨然,“然后呢。”

 

“他今天给我削了个苹果,手都破了,虽然削到最后就剩个苹果核儿吧,不过苹果核儿吃着甜啊!”

 

穆如寒江兴高采烈,硕风和叶怒上心头,“……我说,当年别说削苹果,老子人头都帮你削过!你咋不说一句感动?!”

 

“那能一样吗?笙儿的手是用来画画写字弹琴盖章的,”穆如寒江毫不掩饰他莫名其妙的优越,“不过我觉得我对他特别熟悉。”

 

“就好像,”他沉吟,“就好像他是世界上另一个我。”

 

“……寒江,”硕风和叶沉默了足足有五秒钟,语重心长地嘱咐,“去瞧瞧医生吧。”

 

后来,硕风和叶也到了牧云笙的组织做事,和半年未见的穆如寒江刚一碰面,就被他越养越放荡不羁的刘海,以及额角猫和老鼠的卡通创可贴惊出个白眼。

 

“我说寒江,你能把你那杀马特的刘海剪了不?”硕风和叶摸了一把自己上午剃的劳改头,发茬还新,扎手。

 

“我不,”穆如寒江撇嘴,“我还留着让笙儿给我喷发胶呢。”

 

“你那脑门儿……咋回事?”

 

“啊?”穆如寒江摸了摸创可贴,“笙儿买的,好看不?”

 

“……你完了。”硕风和叶摇头喃喃,一转身拔腿就走,“告辞!”

 

穆如寒江总是念叨说他觉得牧云笙有太多心事,他不开心,他看起来永远波澜不惊静默如水,他却不知道那片看似清可鉴底的水下究竟掩藏了多少沉重心思,有些人就是像水,看上去不过及腰深,可一旦尝试着迈进去,也许就会溺毙在里头,再也游不上来。

 

“那你就让他开心呗,”耳朵快被磨出茧子的硕风和叶直来直去敷衍了事,“用尽一切方法让他开心。”

 

于是,目送着朝牧云笙这条路走到黑走到迷路走到越来越言情的穆如寒江,硕风和叶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了想把说出口的话咽回去的冲动。

 

尤其是上周,牧云笙接到家里通知要回去参加家宴,穆如寒江单方面的相思病爆发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程度。

 

他觉着牧云笙就像是心魔,总令他惦记着,总想盯着看,细致到连他这些日子吃上去几两肉都能一眼瞧出来。他有时候挺讨厌自己这种对谁都称兄道弟一视同仁的自来熟性格,令他和牧云笙也好像变成了熟到不能再熟的关系,好像俩人之间什么秘密都没有,敞亮得跟明镜儿似的,其实心里却藏着个小秘密,藏在缝隙里,宁可小火慢熬地长痛,也不肯手起刀落给自己个痛快。

 

但是公益广告告诉我们,生活就是一部电视剧,甚至比电视剧更狗血。三天前,想做点什么又没想好究竟要做点什么的穆如寒江终于憋不住了,非要拽着只去过五星级酒店的笙殿下吃大排档,胆儿突还非得拉着硕风和叶壮胆垫背,后者骂娘都抵挡不了他的毅然决然慷慨赴死。

 

穆如寒江有话要说但说不出口,在他脑海里已经排演了一出“牧云六公子回乡探亲惨遭家族联姻被迫强嫁童养媳自此天涯相隔此情绵绵无绝期……”的八点档情感大戏。牧云笙知道穆如寒江有话要说但他又不能逼着他说旁敲侧击也不知道怎么开头只好保持沉默。硕风和叶心说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三个人各自心怀鬼胎欲言又止,牧云笙低着头用吃米其林星级牛排的神态动作撸串,眼角眉梢那叫一个淡定如水楚楚动人。硕风和叶门口吃肉,用牙起开一瓶啤酒给他倒了一杯,一抬头发现喝闷酒的穆如寒江已经快把自己灌趴下了。

 

完犊子,硕风和叶心里暗骂,这要是喝断片儿了还得我给背回去。

 

“寒江,”牧云笙终于看不下去了,抬起眼用他似笑非笑一笑倾城的表情开口道,“我有话对你说。”

 

一听这话,心比天高命比城墙厚的寒江小爷骤感自尊心受到严重威胁,有句话叫酒壮怂人胆,更别提本来就不怂的人被这么一壮估计能上天,他喝得五迷三道的脑子里顿时敲响警钟,心想可不能被他抢了先机先开了口,要不自己这脸往哪儿搁!以后底下弟兄要是知道是牧云笙先摊的牌,那还不得起哄管他穆如寒江叫大嫂?!

 

于是,闹了张大红脸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穆如寒江一拍桌子,大着舌头当众宣布,“苍天为证!硕风和叶为媒!我穆如寒江今生今世非牧云笙不娶!”

 

……

 

“噗……”牧云笙这辈子头一次笑这么灿烂。

 

一桌子拢共三个人,牧云笙笑了硕风和叶傻了,穆如寒江嚎完就断片儿了。硕风和叶当时就想,我为什么在这儿?这有我什么事儿?怎么着我就成了媒婆儿了?今天我为什么要出来吃饭?我就算不去追姑娘我在家里吃鸡也成啊,老天爷您看今晚的夜空如此星光璀璨,我锃光瓦亮的脑门儿灯泡一般晃眼。

 

第二天,被硕风和叶扛回家一盆凉水浇醒直截了当告知了事情经过的穆如寒江沉浸在,“他把我当兄弟我却想睡他不说还被他知道了。”如此这般的羞愧恐慌之中难以自拔。

 

他等了整整两天,牧云笙也没给个联系,别说回信儿,就连日常的“你今天吃什么。”都不问了,天不怕地不怕的穆如寒江宛若惊弓之鸟,电话闪一下都得抓过来盯五分钟,通讯录被他翻了两百多次,充电器一直插着生怕自动关机。

 

谁说恋爱中的女人是傻瓜,那他一定是没见过恋爱中的穆如寒江。

 

最后,无计可施的穆如寒江直勾勾地瞪着硕风和叶,“都怪你,要不是因为你在场,我们笙儿害臊,兴许饭桌上他就答应我了。”

 

得,硕风和叶一翻白眼儿,我特娘的就是个棒槌。

 

第三天,也就是牧云笙要回家的当天下午,也就是故事开始的今天,硕风和叶坐在沙发上啃完了办公室的果盘,穆如寒江盖完了所有的文件,办公室的门终于响了一下,拉开一条斯斯文文的缝。

 

牧云笙一身私人订制的正装打扮,气质夺人翩翩如玉,穆如寒江一愣,也不知道是愣这人好看,还是心虚受到严重惊吓。

 

硕风和叶用近乎悲悯的目光同情着满脸肾火浮虚欲求不满的穆如寒江。

 

“你怎么来了,你家接你的车都快到了吧。”穆如寒江心一横,摆出一张公事公办的脸决定破罐子破摔。

 

牧云笙接了杯水,一只一次性纸杯,他小口小口慢悠悠地喝,“我来看看你文件处理得怎么样。”

 

“挺好,”穆如寒江大义凛然,“我办事你放心。”

 

“哦,”牧云笙点点头,“南区的事业办妥了?”

 

一杯水见了底,他留恋地看着杯底残余,一副静如处子,动亦如处子的温吞谦和。

 

“早就妥了,”穆如寒江看他喝水,觉得自己嗓子发干,顿了一下忍不住问了句,“你很渴啊?”

 

“……”牧云笙心如死水地把杯子放下,硕风和叶觉得自己脑仁儿疼。

 

“还有事儿吗,别误了功夫。”穆如寒江用逐客的语气传递着隐约的期待,催人家走眼神却是“你别走你再陪我一会儿我有话说我知道你也有话说。”的潜台词,一脸俊脸写满了休恋逝水,手指头底下的文件都快被他攥碎了。

 

“倒是还有一件事,”牧云笙慢条斯理地说道,他眉眼弯弯,柳叶似的,被笑意带起一抹浅浅的弧度,“你怎么还不去拾掇拾掇,去把上次给你买的正装换上,误了回家的功夫,我们可就理亏了。”

 

“……啊?”穆如寒江只觉如如雷贯耳,他瞪圆眼睛傻了吧唧地张大嘴,“什么意思……”

 

听出言外之意的硕风和叶拔腿要跑,可惜为时已晚,他在夺门而出之前又一次荣升为电灯泡,清清楚楚地听到牧云笙笑着开口。

 

“定终身啊,现在想后悔也晚了,丑媳妇早晚要见爹娘,”他一字一顿,开玩笑似的,“苍天为证,硕风和叶为媒,今后你穆如寒江,就是我牧云笙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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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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