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纸重构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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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远大前程(04)

  • 在家写文完全没灵感……好痛苦……脑洞完全放飞,千万别在意常识、科学、逻辑,这篇文木有这些!

  • 求小红心、小蓝手、意见建议……要不真写不下去了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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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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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云是个心思很多的人。

 

他不太会把开始想的那么复杂,没想过马革裹尸的壮烈,更没想过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忠贞,最初他只是觉得机甲战士很帅,既然做了就要做到最好。他习惯把重要的决定想得简单,这样就有了不顾一切的冲劲儿,又习惯把简单的事想得复杂,如此就有了细致入微的计划。

 

路是一步一步走的,他曾经幻想过自己的搭档是什么样的人,将和谁在这条漫长且危险的路上相伴而行、并肩杀敌。他觉得身边能有这样一个人,是一件足够值得羡慕和骄傲的事。

 

从被判定不适合成为游侠开始,蔡云便将这份期望埋在了心里,就像熄灭的灯芯,上头还残留着一点微不可查的火星。

 

他关闭设计图,漆黑一片的显示器映着他略显疲倦的脸,他揉了揉太阳穴,又想起一个多月前马加丹基地宿舍里少年直率坚决的眼神。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通过。”傅海风将自己的搭档申请讲给蔡云后,眉头拧了拧,又补充了一句,“我觉得应该没问题。”

 

有什么东西被“嚓”地点燃,发出极其细微的爆裂声,某个被压抑许久的愿望再次燃烧起来,有点烫,跃动着,不安着。

 

蔡云叹了口气,记忆里少年的眼神明亮又坚定,还有几分不谙世事的单纯,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亮得好像星星碎在里头,令明明不切实际的想法充满了志在必得的说服力。

 

被那样一双大眼睛盯着,蔡云只觉灯芯在体内蔓延成一片火场,心跳速度不受控制地加快,那一瞬间令他感觉自己什么都可以做到。

 

“呸,眼睛一点都不大,”蔡云合上电脑懊恼磨牙,“臭小子……”

 

这是礼查饭店四层的一间江景房,花纹细腻的木质地板下就是当年爱因斯坦下榻过的304房,出门右拐不远410房留下过格兰特将军的足迹。繁复的大弧形拱窗上浮雕精雕细琢,窗帘拉开,阳光从不染片尘的玻璃窗穿透而过,细软柔和地抚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为墙纸上蜷曲纷杂的纹路勾描上一抹古典华贵。

 

三月中旬的上海温暖舒适,蔡云望向窗外,落日余晖之下,远处黄浦江面帆影摇曳。巴洛克式建筑沉淀了百年岁月沧桑,伫立于江畔缄默凝视此岸彼岸悲欢离合、繁华兴衰。

 

“云哥云哥,”手腕上佩戴的终端“滴”的一声转入自动通讯,蔡云先听到咔嚓咔嚓咀嚼苹果的声音,一句话吞了三四个字,说得含糊不清,“见到你搭档了没。”

 

“……”蔡云捏捏眉心,“小鲍,先把嘴里东西咽了再说话。”

 

那边传来急促的吞咽声和更急促的啃咬声,机甲专家鲍春莱嘿嘿一乐,补充了句,“饭店豪华吧,奢侈吧,好吃吧~对了你住的404是当年卓别林住过的房间。”

 

蔡云差点一口咖啡喷出来,终端那头的鲍春莱比他晚一期,生得高挑匀称、唇红齿白,在猎人学院活脱脱的少女杀手,长相不赖,成绩也好,和大多数学员都能达到较高的同感率,深受上级重视。

 

可他最终却放弃了成为游侠的机会,改志愿去了机甲技术部,一门心思研制和改装武器。蔡云当年已经毕业前往大连基地,对具体情况不甚了解,据说是临近毕业那年,鲍春莱关系最要好的室友因同校外飞车党斗殴,被猎人学院取消资格予以开除,他才同样放弃了游侠资格。

 

这年轻人看起来乖巧帅气、人畜无害,脑子里却装了个足够引发宇宙大爆炸的能量反应堆,思维跳脱、意识发散,钟爱于研究各种炸弹,他曾经将巴雷特MX109狙击榴弹发射器改装成一挺加大版的等离子榴弹炮,安装在大连基地服役的“镇远狼”上,成功杀死一只偷袭港口的怪兽幼崽。

 

“我想研究一种可以精准定位的钻地炸弹,最好用美军的Blu-117,”他啃完了苹果又抄起香蕉,跟蔡云絮叨他的抽风想法,“将它们投放进太平洋底的怪兽入口,‘轰’地一声炸毁那扇门,这样怪兽就再也过不来啦。”*

 

蔡云听他天上一脚地下一脚阐述观点,太阳穴突突跳着疼,他从马加丹返回大连基地后,一直与鲍春莱合作改装机甲,前些日子他和对方多提了句想在“毁灭者”右臂安装三把旋刀,配合敏捷的速度,以便近身格斗出其不意。

 

他也只是提出设想,并没怎么认真。不料鲍春莱听后异常兴奋动了真格,打了份报告递上去,竟然获准批下一笔数目十分可观的经费,用来购买足以穿透怪兽鳞甲的上等名刀。

 

“是三把自满者伯夷遗址发掘出的克力士剑,”PPDC总部上司在汇来巨额经费的同时向蔡云交代,“我们收到一场‘定向拍卖会’的邀请函,会场设在礼查饭店孔雀厅,这三把巨型克力士剑是一位自称王族后裔的老者的收藏品,曾经安装在王宫外部的门庭机关上抵御外敌。不必紧张,按正当程序买下来装备你的机甲,我们会派人协助你。”

 

这种任务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协助,除了PPDC,很少有人会吃饱了撑的买三把重型冷兵器摆在家里当收藏品,他只需要循规蹈矩出价就行了。不过一人行动不符合规矩,PPDC的条例里向来都是规定两人同时行动,说得好听叫协作,直白点就是监视。

 

“PPDC总部就是有钱,”鲍春莱笑嘻嘻的,又把话题拐了回来,“嗳你还没说你见到特派员了没,旧金山直飞,估计是刚毕业的学员吧。”

 

“还没,已经安排车去接了。”蔡云活动着肩膀,他话音未落,正巧听到有人敲门。

 

蔡云交代了声,“人来了,忙完聊。”便切断终端起身开门,他动作有点急,腿麻让他脚下一绊险些撞在立在墙边的旅行箱上,TUMI弹道尼龙,学院标配,特殊情况下能充当小型防弹掩体。

 

“这就来。”他调整表情露出一份和煦亲切的官方微笑,他向来和这些从大洋彼岸总部来的执行官员相处得不太融洽,只想速战速决早点回家。

 

门拉开的瞬间,蔡云险些被回廊拱形开放式天窗倾泻下的夕阳晃了眼,水晶灯奢华璀璨,割裂成光彩夺目的晶莹,散落在爱奥尼立柱之间。蔡云眯了眯眼睛,先看清了门前一模一样的黑色TUMI旅行箱,上面挂着托运牌和一只蓝色小象布偶。

 

他觉得这箱子眼熟到诡异,愣愣地往来者脸上看,对方大大咧咧地穿着白色T恤,登山裤脚塞进短靴里,上身套了件缀满金属拉链的夹克,和他身后富丽堂皇的背景一百二十分的不搭调。

 

他一双大大的眼睛瞪得溜圆,惊讶地盯着蔡云,蔡云从他眼里看到自己的影子,同样错愕地张着嘴大睁着眼,客气得体荡然无存。

 

“阿蔡!”傅海风先叫出了他的名字,15个小时的飞机令他头发乱蓬蓬的像孵了窝小鸡,迷迷糊糊困歪歪的表情一瞬间被惊喜驱逐,笑出一对大大的酒窝,眼神明亮纯粹,仿佛天空骤然放晴,“居然是你啊!”

 

这份突如其来的喜悦令蔡云措手不及,他一时有些分不清喜悦究竟是来自于傅海风曾经许下的希望、和这份希望重新燃起的关于游侠的梦想,还是单纯只因为这个人再次站在他面前,因为这个人给予他的一个又一个始料未及的惊喜。

 

“快进来,累了吧。”蔡云被抢了台词,伸手去接他的箱子,不料却握住了傅海风的手,他微不可查地瑟缩了一下手指,急忙连人带箱子一起往房间里拽,“毕业了?申请通过了?”

 

傅海风差点被他拽个趔趄,对方心急火燎的动作怎么看怎么惹人误会,他咧咧嘴有点想笑,连忙点头,“嗯,这次拍卖会结束直接前往大连基地,任命书在箱子里。”

 

蔡云还没有换上正装,上身穿了件白色衬衫,扣子解开两颗,露出笔直瘦削的锁骨,下摆掖在牛仔裤里,宽皮带牛仔裤,看起来干净清爽,比在马加丹时看起来年轻许多。

 

“你瘦了,是不是还吃那么少。”傅海风瘪瘪嘴,将夹克脱下来挂在衣架上。

 

“哪儿能啊,回国明明吃得多了。”蔡云乐呵呵地摸摸傅海风的肚子占便宜,“快让哥瞧瞧这一块腹肌,学院本部伙食不错啊。”

 

傅海风有点不好意思,眼睛闪了闪笑着躲开他的咸猪手,一闪身钻进了浴室,“我先冲个澡,一路上脏死了。”

 

蔡云乐不可支地看他小媳妇似地和上门,摸了摸唇边难以掩饰的笑纹。

 

“你饿不饿?”他提高声音透过哗哗水声问。

 

“在飞机上吃过了。”傅海风含糊不清地回答。

 

窗外残阳渐沉,粼粼江面宛若倾泻下一桶金箔,苏州和尚白渡桥宛若一条星河缎带,反射着沉郁辉煌的耀金光芒。

 

万里垂阳被地平线吞噬去的同时,房间内暗了片刻,旋即被灯光映亮。

 

这座喧嚣繁华了百余年的城市以不同于天明时的方式苏醒,黄浦滩灯火旖旎,楼宇林立,古典洋房鳞次栉比,倾落一江异彩流光。

 

蔡云整理好黑色西装领口,这套价格不菲的西装是PPDP的入职礼,每一个细节都散发着独属于他的特质,剪裁精密的腰线延伸下去的线条勾勒出他修长利落的身材,袖口露出精美的男士手表,颇有几分风度翩翩的名流气质。

 

拍卖会八点钟开始,要乘坐拥有一百多年历史的古董电梯去顶层孔雀厅。蔡云对着镜子抓了抓头发,一扭头看见傅海风正低着头同领带作殊死搏斗。

 

傅海风一身银灰色Armani,还是他刚从行李箱里取出来的,根本没拆过封,估计是毕业发下来看都没看就被他塞箱子里了。

 

蔡云替精致的面料心疼,西装样式设计和他身上的属于同一款系,白色衬衫干净利落,腕上手表低调昂贵。简单的设计将他的身材勾勒得高挑流畅,身体的每一寸都凝聚着年轻蓬勃的力量,张扬而又内敛。

 

“不用领带,”蔡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手,将歪歪斜斜套在领子下的真丝领带抽出来,又解开傅海风领口的扣子,“这样就挺好。”

 

他手指苍白纤长、骨节分明,被光滑柔软的深色系布料滑过,有种异样的诱惑魅力,温凉指尖若即若离擦过颈间皮肤,令傅海风猝不及防地顿住了动作。

 

傅海风身上还残留着水汽同浴液混合的味道,他看蔡云的发顶、狭长眼皮下抖动的眼睫,以及他纤细的指尖,血液骤然上涌的同时,喉结不由得滚动了一下。

 

“好了,挺帅。”蔡云什么都没发现,自然而然地退开打量着傅海风,“我再帮你把头发抓抓。”

 

“我自己来!”傅海风觉得自己脸烫得能烧开水,受惊的兔子似的一步窜进了浴室,背对着蔡云折磨刚刚留长了些的乱毛。

 

殊不知身后的蔡云长长舒了口气,一把捂住了逐渐蒸红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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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想法摘自江南《龙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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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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