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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纸重构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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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纸重构室

碎纸重构室

 

【虎木】绞杀榕

  • 好多BUG,还请谅解。

  

  马虎用在监狱里攒的钱给苏木买了支唇膏,还挺贵,闻起来有股淡淡的奶香味儿。马虎也不知道为啥这么小个玩意儿能卖这么贵,他觉得自己被那个舌灿莲花的售货员给诓了,尤其是在对方笑眯眯地说出那句,是送女朋友吧,这款卖得最好,都是男孩买着送女孩的。

  马虎老脸一红,小巧的奶白色圆管在他粗糙的掌间仿佛一触即碎,他胡噜了一把还没长出太长的头发,卷曲的部分尚未破土而出,发茬有些扎手。他点头,好,就这个。

  第二天,新晋金腰带得主苏木接过唇膏笑得明媚而温和,送女朋友的?

  马虎本来因为送礼物而雀跃期许的心情瞬间凉了一半,像是一只吹到半程的气球突然跑了气。那只气球在马虎心里横冲直撞,终于从喉咙里脱口而出,啊,是,这不没送出去嘛,我看你嘴唇总裂口子,就想着送你得了。

  于是,马虎看着垂下睫毛的苏木,看着他浓长睫毛下敛藏的笑纹,看着他舔了一下下唇的裂口,令血色的嫣红多了些许湿润,看着这湿润微微开阖。听见苏木说,谢谢。

  马虎在心里甩了自己两个大嘴巴。

  向腾辉的书架子上有本书叫《少年维特之烦恼》,跟另一本叫《远大前程》的书挨在一起,这么多年马虎就没见这本书被翻开过,明显就是摆在那儿当装饰品充文化人的。马虎不叫维特,也不再是个少年。

  但他现在很是烦恼。

  到底是谁造谣说他有女朋友的!

  苏木在浴室里冲澡,他们打小儿一起撒尿和泥长起来,该见过的早就见过,可此时此刻,烦恼的马虎坐在床边抓耳挠腮,水声淅淅沥沥,莫名令他脸红。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苏木身上多了种干净的清香,大概是从苏木第一次嘲笑他女孩子才要香的开始。这气味像极了一件洗了又洗的白色背心,抖开了向太阳底下一展,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就突然有了实体。

  这栋楼水压不足,热水器老化严重,靠燃气灶带,常常点不着火,马虎正在这气味里晃神,听见苏木的声音蒙在水帘里,没热水了!

  马虎趿拉着谢进了厨房,没收劲儿,咣咣砸了几下热水器。立刻听见苏木喊,好了好了,别拆家!

  于是马虎继续坐回床边发愣,苏木从小嘴唇就常干裂,还总是下唇偏左那一块儿。他们都是野大的孩子,裂个口子于他们全身上下各种各样的旧疤新伤相比,纯属小巫见大巫。苏木从不在意,嘴唇上坏死的皮肤时常被他撕掉或者咬去,尚且与名为苏木的生物组织连接的部分便会挣扎着绽出血花。疼痛是爽利的,再微不足道的疼痛也是疼痛。这么一来,苏木天生微微下耷的嘴角、一双野鹿似的眼睛,便会因尖锐的痛觉微微蹙起,接着,他舔去下唇的血渍,令本来有些苍白的嘴唇,在一张俊俏的脸上湿润出某种别样的明艳。

  像是故乡山坳里,被食草动物伤了一口的野杜鹃。

  苏木从浴室里走出来时,马虎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们都还太年轻,年轻人擅长用全身上下的一切感知世界。张开的毛孔成为一种感官,属于苏木体温比气味更早地入侵马虎的领地。他总是比自己更温凉一些,如同他床边放着的耳机,里面时常传出一些偏忧伤柔和的旋律。苏木从衣柜里翻出一件白背心套上,毛巾被他随意搭在肩头,发丝湿漉漉的,比马虎的顺泽。长时间的训练令他的骨骼纤密,肌理如延绵雪山,白色背心空荡荡挂在身上,领口向下耷,突兀锁骨大大咧咧地暴露在外,仿佛两把不见血的刀。

  苏木在哼一首歌,马虎听不大清楚。他在苏木转身过来时用目光勾勒出了布料下薄而修长的腰肢,这把腰和苏木哼的歌一样朦胧、隐晦,却清冽如甘泉。

  他又在咬嘴唇上的伤,马虎看到了。鬼使神差地,他语气有点硬,唇膏,没用?

  正在擦头发的苏木愣了一下,哦,用了。他笑了笑,挺甜的,我想着省着点用。

  省什么省。马虎永远一副大包大揽的样子,用完了我再给你买。

  苏木又咧了咧嘴角,他眨巴眨巴眼睛,马虎在监狱的这些年,苏木又长大了,不是高了壮了,而是眼底时常多了些许狡黠,语气时常有了些许揶揄。或许,心里也多了不少心事。

  苏木扬了扬下巴,给我买?

  马虎张了一下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幸亏苏木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临近黄昏,有亮金色的阳光洒进房间,苏木的侧脸被光芒一勾,棱角清晰,像被一把锋利窄小的刀剐蹭。他们今天没安排训练,向腾辉说要劳逸结合,还说就算是运动员也该有点除了运动以外的私人生活。这些年社会发展太快,马虎不大适应,休息日里苏木会带他到处转转,教他微信支付,教他扫码点餐,他们还一起去了一次刚开张的游乐场,苏木也由此得知了马虎居然恐高,恐高还不好意思表现出来,一张俊脸板得刀劈斧凿,煞白煞白的,活活吓哭了好几个小孩儿。

  游乐场里,苏木领到了两个气球,红色的,飘得很高。马虎去另一边买冰汽水,把岔路口背向身后的时候,苏木想起了十多年前的马虎,风仿佛永远有所指摘,它们恰巧经过,裹挟着游乐场周围白色泡桐花的气味,令人感到目眩。苏木顿了顿脚步,风便追上了他,托起了气球。他偏过头,买冷饮的推车车把与手闸之间插着一只纸飞机,纸飞机像是恰巧掉在这儿的,风一过,机翼微微颤动。苏木耳聪目明,他看得出叠飞机的纸是从演算本上撕下来的,上头摞满了公式之间推演与角力。十来岁的马虎也曾撕下一张草纸,叠了只飞机递给他。苏木问为什么是飞机。还在窜个头的少年人抓了抓头发,有点羞赧似地回,我也不会折别的。

  苏木记得那张草纸,不是数学题,是诗词默写,是凤叔常挂在嘴边的将进酒,不识字的马虎当初一个字一个字描画下来,写了很多遍,直到能彻底默写下来。那时尚且稚嫩字体密密麻麻,笔锋与他现在狭长的眼尾别无二致。苏木向马虎望过去,过往并没有折断他的脊梁,甚至不曾将他的脊背压弯一丝一毫,那些沉重的东西存在,却被举重若轻地肩负,用他惯用的,因为太过在意而装作毫不在意的混不吝,用一两句玩笑,和很多很多血汗、泪水、拼搏与艰辛。苏木感激于马虎仍然意气风发,年少无畏。头发正在生长,鬓角利落清爽,马虎干净得仿佛一阵能托起纸飞机的风。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有些东西一直支撑着他,亦或者他们。也许是珍惜,是感激,是执念,是一种想要某个人带自己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决绝。这些东西那么沉重,又那么轻盈,如同黎明前天际若即若离的鸟鸣,在纯白的嗓子里,藏蕴着名为希望的东西。这些东西能在人心里开出花儿来,一朵一朵的,像一部电视剧里说的,可漂亮了。

  那电视剧里还说,今天比昨天好,不就是希望么。

  苏木想,他曾经试图把我推向今天,而将他自己永远地留在昨天。

  苏木!别咬了!

  苏木从回忆中抽离,先是马虎瞪着他的眼神,接着是嘴里的血腥味儿。伤口又被咬破了,嘴唇裂口的疼和其他的疼不同,马虎刚刚被捕那阵子,白天疯狂的训练令苏木身体里所有的液体与肌肉的酸痛一起流淌而出。但人是水塑的,到了夜里,仍然有多余的水分打算自眼眶逃窜。苏木以为咬住嘴唇就可以不发出声音,就可以止住眼泪,于是,伤口的疼痛从嘴唇直入脑髓,令他清醒,令他几乎能在流泪时笑出声来。

  探视时,隔着一扇铁窗,马虎笑了,又哭了,人总是这样,喜欢用自相矛盾与截然相反来表达更刻骨的情绪。马虎说,你别哭了,哭得丑,多笑,笑给干爹和师弟师妹们看,真的,苏木,你笑的时候特别好看,我不骗你。

  头发长了一些的马虎触手可及,他起身,面对面靠近苏木,语气加重地重复了一遍,能不能别咬了?

  苏木一滞,不疼。

  马虎被气笑了,憨批。

  今天是休息日,但他们默契地思念着训练场,他们都需要一些确认,也需要一些荷尔蒙的冲动,来搅浑本就光怪陆离的混乱心绪。

  马虎说,陪我去打一场。

  苏木有点想逗他,我刚洗过澡。

  马虎突然凑近,鼻尖贴在苏木肩窝与颈项的连接处,他抽动了一下鼻子,动物性与燥热一同席卷而来,苏木没动,嘴唇神经跳着尖锐地疼了一下。马虎说,嗯,挺香的,回来再洗一次。

  训练场没什么人,苏木开了头顶一盏大灯,他站在灯下,成了黑暗里唯一的光,光是无羁的,从中心点向外扩散,马虎半张脸半边身子也堪堪勾了个边儿,长相被黑暗隐去大半,像尚未冲洗的胶卷,也像一棵生长在荒漠里的挺拔倔强的树。

  苏木柔韧性极好,压腿时大腿内侧几乎贴紧了地面。四周很暗,但他眼睛却是极亮的,马虎一愣,抓了一下头发,这双眼睛比黑夜深邃,却生来不属于黑夜,宛若野地里的火焰,锐,却温暖。

  他们从小交手过无数次了,见招拆招,仿佛是为了相克而相生,似乎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在八角笼有限的空间中找到某种时空意义上的永恒。与马虎的硬碰硬不同,苏木动作灵活,机警如野鹿。马虎脑子乱哄哄的,日后回忆起这一天,他并不能想得起他们的每一招一式。他只记得自己的双腿锁住了苏木的,他们互相纠缠,苏木仰起头,喉咙暴露在他的威胁下,锁技令他们的关节如榫卯一般,令每一寸肌理都散发着捕猎者的危险与被狩猎的紧急。

  盛夏时节,苏木很快一身的汗一身的热,光被汗水黏住了,沾在他汗湿的头发和脸颊上,在暗处尤为显眼。黑暗不单单属于视觉,黑暗是所有感官的集合,马虎在被黑暗吞噬的寂静里听见苏木想要挣脱的喘息,顶灯通明,人造的灯光与太阳不同,它们死板而刻薄,不向前移动一分,也没有丝毫退让。

  马虎恍了个神,他能清晰地触碰到苏木宽松的短裤下的大腿肌理,他们太过熟悉,甚至能描摹彼此皮肤下淡青色的、蜿蜒的血管走势。苏木的胯骨突兀、锋利,像一块温热的石头,穿透水流,激起阵阵涟漪。

  苏木从来是个擅于抓住机会的人,他趁马虎走神,猛地一挣,将自己弯出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灵敏地摆脱了马虎的控制,电光火石之间改变了局势。

  马虎仰面躺在地上,苏木在他的上方,恰巧遮住了顶灯,逆光的角度,马虎只看到他笑了,薄薄的双眼皮勾着得意的弧度,好看得紧。那种独属于苏木的清香如花粉般簌簌落下,灼得人脸皮发烫,他还嗅到一丝淡淡的奶香味儿,和那支唇膏类似,苏木的嘴唇又破了,一抹殷红深得夺目。

  那是一种充满野性的绝望,一种踏错一步就万劫不复的希望。

  苏木拎起矿泉水瓶子灌了半瓶水,马虎在他旁边坐下,扯了条毛巾擦汗,毛巾是苏木的,是洗衣粉的落拓和汗水的稳妥。苏木把空塑料瓶拧成麻花,塑料挤压的声音听上去倒牙。晦暗中,他们看不清彼此的长相,世俗生活险象环生又饶有兴致,有些浪漫色彩的苏木天马行空,想起很久以前,他把马虎当成一个迷走江湖的莽侠,充斥着无解的魅力。

  很多年,很多日子,天亮了再暗,比赛前后,很多东西不能吃,每天清汤寡水,令他们疲倦又亢奋。苏木将瓶子放下,丢在一旁的衣服口袋揣着那支唇膏,他垂着眼,敛藏了他野黑的眼瞳,狼狗般凌厉,野鹿般惴惴。

  散场后的拳台是比落寞更落寞的深渊,苍穹底下是一场泥淖里的博弈,拳台比泥淖体面,聚光灯底下,万人瞻仰,呼喊着、愤怒着、兴奋地围观着他们从泥淖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他们为人生拼杀而出的唯一出路。

  拳馆里摆着苏木赢来的金腰带,在监狱时,狱警对他很是照顾,他们都曾听到了收音机里传来的,遥远而触手可及的惊心动魄与盛大狂欢。

  马虎用衣领掩住泪眼,狱警取走收音机,对他说,走正路,什么都会有。

  他向存放金腰带的方向看过去,染血的荣誉在不远处氤氲着古铜色的光芒。苏木也顺着他的视线瞥了一眼,想要?

  那当然了。马虎展颜一笑,你说格斗是我们的唯一出路,但路这东西,兴许一辈子也看不见尽头,可人总得有个奔头儿有个目标吧,我就想要个能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

  苏木收回视线,笑得有些柔软,一定会有的。

  马虎挑眉,他用毛巾揉了一把苏木汗湿的头发,苏木一愣,又咬了一下嘴唇的伤口。他眼皮翕动,眼底光芒一闪,像焊花,也像一个濒临公开的秘密,诱人又揪心。

  这一眼让马虎心里失了深浅。

  他想起狱警的收音机里传出来过的一首歌,像极了苏木哼唱的那一首。

  

  陌生的城市啊,熟悉的角落里

  也曾彼此安慰,也曾相拥叹息

  不管将会面对什么样的结局

  

  马虎想,不对,我不想要错误的结局。

  苏木。他盯着苏木嘴唇上的一点点血迹,我没有女朋友。

  意料之外,苏木顿也不顿地回了句,我知道。

  马虎挠了挠头发,忽略了苏木的回应,故意大大咧咧地继续,嗨,哪家姑娘能看得上我啊,抢劫未遂,蹲过大牢。

  苏木的眉头陡地一夹,别瞎说。

  马虎一滞,他看向自己的指尖,不是……我不是想怨你。

  嗯。苏木说,我知道。

  你什么都是知道。马虎苦笑了一下,就不知道唇膏本来就是给你买的。

  苏木双臂撑在身体两侧,微微向后扬起了头,这个姿势令他从颈项到腹部的线条绷成早春破晓的山川模样,他缓缓对着灯光下飞扬的尘埃眨了眨眼睛,眼尾过于浓密修长的眼睫大方地洒落着浅浅的影子。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我知道,但我怕这种知道是个误会。

  那影子如一尾游鱼,能钻进人最柔软的心坎儿里去。两个笨嘴拙舌的人妄图用笨嘴拙舌的交谈梳理他们笨嘴拙舌的人生,交换他们笨嘴拙舌的情愫。

  马虎转过脸,直视过去,他有这样决绝的能力,某种纯野生的责任感令他永远像个兄长,令他总想照顾些什么,背负些什么,令他可以荒废自己的远大前程,为了乡野山坳间打捞起的希望永不坠落,而选择纵身跃下断壁悬崖。

  他盯着苏木的眼睛,我也怕,我怕你是因为愧疚什么的,我怕你觉得我在绑架你什么的。

  苏木几乎笑出了声,他笑起来很好看,他们笑起来都很好看,和那个把他们带大的人一样。

  他说,谢谢你。

  马虎说,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马虎,你是个好人。

  苏木踩着他的话尾,我也喜欢你,但是金腰带我是不会让给你的。

  马虎听话听半句,哈?老子用你让?

  接着,骤然降临的沉默令拳场更加空旷。马虎想,苏木这小子腿受过伤咋还能跑这么快。他眼瞧着对方抓过外套飞身跃起撒腿就跑。马虎问过很多人如果对喜欢的人表白成功了会发生什么,没有一个人告诉过他表白对象会临阵脱逃。

  他必须追上他,然后亲一亲苏木嘴唇上的伤口,告诉他不许再咬不许再折腾它了,现在没什么比自己更有资格管这件事,连唇膏都要往他马虎身后排一排。

  马虎追到楼下时,苏木正在卖车载CD的摊位前看着他喘,他的目光令这场夹杂着羞怯和冲动的逃跑显得三心二意。少了白天里车辆的拥堵,面前本该狭窄的马路变得开阔、寥落,两侧路灯异常明亮,延展开华美的透视,光影层叠,行人匆匆。

  撂在地上的音响嗡嗡作响,声音大大,带动着地上的小石子一起,向人们本就跃动胸口震荡。

  

  直到山穷水尽,一生和你相依

  

  马虎喊了一声,苏木!

  苏木满眼无辜地看过来,马虎大踏步向他走去,金腰带我会抢过来的。

  苏木眉眼弯弯,好啊,我等着。

  马虎大张开了双臂,一点不收劲儿地,又重又满地给了苏木一个拥抱,他抱得太深情,惊得一旁的摊位老板差点掰断手里的光碟。

  他贴着苏木的耳朵,不要等我,你要一直一直往前跑,我一定会追上你。

  

  当天晚上,苏木做了一个梦,梦里是拳馆的公共浴室,马虎站在蓬头底下,兜头的冷水将他浇了个通透,尘世的残砖碎瓦化成浑浊的旧河,顺着他光裸的躯体流淌,在他脚边打着旋儿奔向下水道,奔向亘古不息的江原山海。

  马虎背对着他,一圈圈拧上水阀,艰涩的金属螺旋吱嘎作响。他低着头,是个男人,是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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